2023年春节假期的一天,昆明“上坐”过桥米线店的门口堆满了行李箱和婴儿推车,排队的食客挤满了商场的廊桥。店内,一碗碗米线在瓷碗中嗞嗞作响,裹着一团蒸汽送到客人面前。这一天,服务员忙到下午4点才吃上午饭,总共卖了1000多碗,单日营收超过7万元,刷新了疫情前的最高纪录。
同一天,西贝莜面村北京六里桥旗舰店门口也坐满了拿号等位的食客。这家位于京港澳高速入口的三层建筑外立面装饰成窑洞模样,是西贝品牌的第一家店,到2022年已创立20周年。春节期间,这家店在用餐时段的等候时间多在一个小时左右,51个包间几乎都能被早早订完;而2022年同期,它的一楼大厅都坐不满。
三年来首个不用“就地过年”的春节,重新点燃了餐饮业的烟火气。各地餐饮店在阔别已久的返乡探亲潮和“报复性”旅游出行潮之下,重新热闹起来。2023年春节的公历日期较早,返乡高峰期较往年前置,几乎接上了疫情政策开放后席卷全国的感染潮尾声,很多餐饮店因人手不足而选择在春节期间歇业,而这让坚持开门营业的饭店更加一座难求。
各行各业都习惯把“疫情前水平”作为生产力恢复的第一对标,餐饮业2023年春节的业绩算是基本达标:中国烹饪协会的统计数据显示,相比2019年同期,春节期间受访餐饮企业的营业收入微涨1.9%,客流量基本持平;中国饭店协会数据也显示,春节期间,开业的餐饮店中有六成营收与疫情前持平,另有两成超过了2019年同期的10%。
疫情管控措施限制了人们的流动,“非必要不出行”一度是生活常态,依赖外地游客的餐饮店人流骤减,深陷困境;面向本地食客的饭店也不时遭遇持续数周乃至数月的封控或暂停堂食,营业收入时常断流。收入锐减,房租和人力成本却难降,很多餐饮店在持续的现金流压力下黯然闭店。
昆明滇菜馆先锋人民公社大食堂有两家门店,分别主打宴席和散客。老板李明告诉财新,宴席店在疫情期间两次因黄码顾客到店扫码而被迫停业,上百桌预订被推迟、取消,大量食材作废。
“另一家散客店开店初期不盈利,熬了三年才成了‘网红店’,结果去年夏天收入进一步下滑、几乎关店。”李明表示,这家店在2022年亏损超过100万元。周边商业设施关停导致商务聚餐减少,旅行团的团餐生意也因跨省游被叫停而直接“归零”。要不是因为位于当地旅游热门景区官渡古镇附近,政府部门帮助协调了房租减免,恐怕很难躲过疫情期间关门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