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玲的托育园开在自己家里。房子位于北京市朝阳区某中档小区,一家人住一层,二层用作托育园,100多平方米收托了9个孩子。屋外的小院子郁郁葱葱,有秋千、小池塘、平衡桥,孩子们在土里种了蔬菜。
傍晚时分,仟万奶奶来接孩子。奶奶本不舍得把孩子送托,但孩子爸妈想尽可能减轻她的负担。“我一个人又做家务又带孩子,确实困难。”奶奶说。
小朋友们在左玲家的院子里活动。因为喜爱种菜,左玲在多年前买下了这套带院子的一层公寓,这也给小朋友的户外活动提供了一个相对封闭安全的活动场所。
左玲的左邻右舍双语托幼园开在自己家里。下午5点,一名在此托育的小女孩被外婆接走。
近年来,越来越多这样的家庭托育点在城市社区中涌现,在家庭住宅中为三岁以下婴幼儿提供全日托、半日托、计时托、临时托等托育服务。目前市面上托育点多收托10—30个婴幼儿,人数远小于50人左右的社区园及百人规模的大型机构园。
一个个微型托育园正在尝试纾解中国新一代家庭的带娃之困。
国家卫健委人口家庭司2023年3月15日就《家庭托育点管理办法(试行)(征求意见稿)》(下称“征求意见稿”)向社会公开征求意见,明确了家庭托育点的举办程序、办理标准、管理要求等。至4月14日意见反馈已截止,管理办法尚未正式出台。
中央民族大学民族学与社会学学院教授杨菊华认为,家庭托育点有助于打通婴幼儿照护服务的“最后一公里”,因而受到政策关注。规范家庭托育点,意在将家庭托育点纳入三岁以下婴幼儿照护服务体系之中,以保障婴幼儿的安全和健康。
新管理办法的落实将对托育点服务的品质提供更好保障,同时也进一步明确家庭托育的成本底线。而0—3岁的幼儿对师资数量和能力的要求较为特殊,需要专业且细致的照护,若要保障服务,人力成本需要加大投入。与大中型机构相似,家庭托育点营收不易,可持续发展困难。
“小”托育的“大”社会意义如何真正实现,仍留有不少难题。
午觉过后的加餐时间,家长送来了蛋糕与所有小朋友分享。小朋友对蛋糕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不时来厨房门口张望。
左玲的托育园聘请了一名英语老师。课间,一对龙凤胎缠着英语老师打闹。该英语老师说,对于三岁以下的小朋友,课堂不是学英语的主要场景,更多需要在玩乐中理解词汇。
英语课上,一名小朋友爬上了桌。0—3岁的小朋友尚未建立纪律性,课堂上总有不同意外。
老师李娜(化名)组织8个小朋友睡午觉,小朋友们调皮捣蛋不愿睡,她疲于应对。李娜曾从事销售工作,有了儿子后就再未返回工作岗位。来托育园上班让她既方便照顾儿子,又可以有自己的工作。
临近放学时间,小朋友们把凳子移到窗边向外张望,等待家长来接。该托育班的小朋友多住在同一小区,家长们都是街坊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