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之的电车难题

　　文｜押沙龙
　　电子工程师

　　前两天我看了一部电影《天空之眼》。故事很简单，就是情报组织查到了几个恐怖分子，他们正在密谋自杀式爆炸袭击。本来应该向恐怖分子发射导弹，但是附近正好有个卖大饼的非洲小女孩，发射导弹很可能把她也炸死。那到底发不发射呢？一群人纠结来纠结去，最后眼看着恐怖分子马上就搞破坏了，导弹终于发射出去，恐怖分子被一举消灭，小女孩也因此丧命。

　　这个电影谈不上特别出色，无非是电车难题的一个范例。电车难题是很古老的思想实验，它虚构了这样一个场景：电车刹车失灵了，但前方轨道上有五个人，要救他们的惟一办法是转向一个岔道，可是岔道上也有一个人。司机该怎么办？是赶紧拐弯撞死一个救五个，还是接着往前开？但你要是以为电车难题就是这么简单，那就太小看那些哲学家了。他们还提出了很多衍生场景，设计出各种各样的复杂死法。有的在呼啸而来的电车旁边又添了一辆呼啸而来的拖拉机，有的让这五个人逃出生天后滚落山脚，却意外砸死了一个倒霉蛋，等等。五花八门的场景构成了一个叫“电车学”的领域，生产出了大量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