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村书店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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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当年老先生问到关于中医问题时我真想溜，但在他家书店里听他谈论往事还是很有意思的。有一次老先生告诉我，他曾带两个儿子到日本大学者河野舆一家里作过客，另外一位大学者下村寅太郎的家，他也去过。因为那些大学者要找书时，他都帮过忙。我一听大吃一惊，那两位可是日本20世纪顶级学者。河野舆一是跟胡适同一辈的大学者，哲学造诣颇深。他翻译过普鲁塔克、莱布尼茨、柏格森乃至显克微支的著作，被人称为语言天才。可惜此公有点述而不作，留下的文字不多，但在日本学界早已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当年他退休后在岩波书店开讲，连三岛由纪夫和前几年去世的大评论家加藤周一都去听过课。去世时，他的好友说河野没有专心写自己的著作是日本文化的巨大损失。而下村寅太郎在著述上更是了得。身为20世纪日本最有独创性的哲学家、西田几多郎的著名弟子，下村寅太郎一生埋头做学问，活得跟他差不多同岁的卡尔·波普尔一样长，在科学哲学和文化史众多领域留下足迹。而田村书店的老板能跟那样的大学者交往，越发令我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