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竞
作家、中西文化项目顾问
千禧年的时候,我在莱比锡读MBA。莱比锡的市政厅广场还保留着纯粹的巴洛克建筑风格,一旁的托马斯教堂也是如此,外观和巴赫生活的18世纪基本没有变化。我在教堂里听过一场音乐会,管风琴的加入让我头一次体验到庄严感竟可以这般浩荡。巴赫曾在这里负责音乐事务长达27年,他的墓就安放在教堂里,每个喜欢巴赫音乐的人都能在这里走到他的身边。
千禧年将到时,17岁的郎朗在一场和芝加哥交响乐团的合作中一举成名。推举他的伯乐是德国钢琴家兼指挥家克里斯托夫·艾申巴赫(Christoph Eschenbach)。2020年,德国电视台拍摄了一部关于郎朗的纪录片,里面有艾申巴赫的回忆。他当年对所有反对者说,我可以把手放进火里来担保,这孩子一定行。演出结束后,吃过冗长的社交晚宴,艾申巴赫问郎朗,你的巴赫弹得怎么样?我给你弹一个吧,郎朗说。两人回到空荡荡的音乐厅时,已是午夜一点,郎朗弹的是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两点钟弹完。2020年2月,郎朗开全球首场《哥德堡变奏曲》独奏音乐会时,还在头一天专门把这位导师请来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