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影｜莆田养女

　　图、文｜财新周刊 梁莹菲

　　“媒婆”李燕兰（化名）记得，直到1993年，仍有女婴从她手里被送往莆田。这种现象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在七八十年代达到顶峰，据福建的寻亲组织统计，当年至少有上万名女婴，刚出生不久就被长乐父母送走，经数度转手最终流落到莆田。她们被莆田人蔑称为“阿乐”。运气好的她们被养父母当作亲骨肉对待，运气差则沦为童工和童养媳，她们是寄存在家族里的外人，失去血缘关系的保护；她们成了养父母的出气筒，亲戚邻居冷嘲热讽的对象；她们从小承担繁重的家务活，获得教育的机会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