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刺耳的警报最管用

　　文｜王竞
　　作家、中西文化项目顾问

　　2021年7月14日，德国西部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面积暴雨，淹没了莱法州和北威州的部分地区，受灾最严重的是阿尔河谷。阿尔本是条小河，平日水位在50—80厘米。几百年来，人们依河建房而居。该地区的洪水最高记录为4米。这天深夜，阿尔河水位在极短时间内抬高到8米，这还是估计的数字，因为水位表瞬间就被冲走了，它的最大值是5.75米。

　　当地居民早已从天气预报中获悉大雨将至。傍晚时分，有的村子里还有消防车开着高音喇叭经过，请居民收拾好地下室，因为那里可能会进水；极个别的通知说，请住在阿尔河岸50米内的居民最好撤离。但人们依然我行我素，没有上心。谁会想到，一条溪流样的小河会在短短几分钟内涨成杀人的恶龙？直到人们半夜里被暴雨的巨响惊醒，发现雨不再是雨，而是滚滚波涛。有人还来得及爬到屋顶上，眼见邻居的房子被冲垮、人被卷走，水里还裹挟着汽车、桥梁钢筋和奇怪的油桶。当地13万人口，138人死亡，70余人失踪。全德国共有180余人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