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企划]
2014年5月，百达翡丽将位于前门23号院的门店扩建改造为“源邸”。这是继2012年开幕的上海源邸之后，这家来自瑞士日内瓦的奢华腕表品牌在中国开设的第二家源邸。源邸是百达翡丽在中国传承其品牌理念的重要窗口，其功能和地位等同于日内瓦、伦敦和巴黎的百达翡丽沙龙。家族第四代继承人、百达翡丽现任总裁Thierry Stern说，源邸“是我们在中国的家”。
今年北京源邸已经迎来了它的第十个年头。为庆祝开业十周年，百达翡丽在2024年6月3日至16日推出“北京时间，落邸为家”特别展览，邀请广大爱好者及收藏家前来探索百达翡丽的制表世界。展览开幕前夕，Thierry Stern先生携两个儿子亲临现场，并对家族企业未来的规划、品牌战略、产品设计理念等一系列爱好者关心的问题做出了解答。
第五代稳步登台
百达翡丽的前身“Patek， Czapek & Cie”创立于185年前，1851年，Antoine Norbert de Patek，Jean-Adrien Philippe共同成立了百达翡丽公司。至今，这家制表企业仍维持着传统的家族企业体制。从产品的设计、机芯的选择，到品牌战略以及对经销商网络的控制和维护均由家族决定。12年前上海源邸开业时，Thierry曾携两个儿子Adrien和Tristan出席了开幕典礼，充分展示了源邸作为家族“在中国的家”的重要地位。如今，两位少年已经长大成人，在北京源邸十周年晚宴上被作为第五代继承人正式介绍给了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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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源邸十周年，百达翡丽现任总裁Thierry Stern先生携长子Adrien、次子Tristan亲临现场 |
“没有人真正拥有百达翡丽，只不过为下一代保管而已。”正如这句知名的广告语所传达的，传承是百达翡丽品牌文化的核心。对于高级腕表行业而言，一款产品的打造可能需要长达4-5年的时间，即使是非常出色的专业人士，也需要时间来打牢基础并真正做到优秀。创新，对于百达翡丽而言是传统的一部分，是在一代代人的传承中，在现有基础上不断迭代的产物。
对于这样一个家族企业来说，稳健的代际传递至关重要。已经执掌百达翡丽超过15年的Thierry愉快地宣布，长子Adrien将于明年一月份正式加入公司。次子Tristan将在完成大学学业之后加入。此次出行的部分目的在于让两位年轻的继承人迅速接触百达翡丽专卖店的独特运营方式和全球零售市场格局，让他们得以早日学会倾听来自家族和零售商两个方面的诉求。
Thierry表示，百达翡丽与客人的关系不只是卖家和客户，更多是一种“友谊”，他很欣喜地看到一些客人对他展示十年前他和两个儿子的照片，同时他也很重视善待和维护与客户的关系。百达翡丽与客户的关系“必须是美好的”，也就是说，保持让客户知道他们热爱自己所做的事，知道百达翡丽始终在致力于尊重、稳定和创新。
Thierry还透露，机芯研发部门的负责人Philip Barat或将在两三年内退休，接替的人选亦已基本确定，并且“极大概率”来自百达翡丽内部，这些继任者正在向Philip学习和吸收尽可能多的知识以确保顺利过渡。在制表工匠缺口越来越大的当下，百达翡丽正通过系统化的人才培养方式为品牌遴选德才兼备、能够真正领导团队的技术传承人。
保持纯粹：备受尊重的原因
“传承”之上，百达翡丽的另一个关键词是“纯粹”。这不仅是一个理念，而且充分体现在了品牌战略上。Thierry表示，品牌创立之初的愿景就是制作世界范围内上乘的时计作品。要做到这一点，就意味着要坚持百达翡丽的战略。他曾经看到了很多次品牌迅速改变战略的案例。而如果一直在改变战略，客户会迷失方向，品牌自己的信誉也会消失，团队也将无法正常工作。因此，百达翡丽未来的品牌战略将在维护传承的基础上，把创新作为传统的一部分来开展。
作为百达翡丽的现任总裁，Thierry说自己其实无需成为顶尖的金融专家，但要成为那个令创作灵感跃然纸上并且保证最终呈现和谐、具有美感的守护者。十年前北京源邸开业时，百达翡丽推出了世界时系列腕表；而在北京源邸十周年纪念的特别展览上，采用全新机芯的Ref.5330G-011世界时腕表首次亮相，限量25枚。这是为庆祝北京源邸落成十周年推出的特别纪念款，将“BEIJING”放在了世界时表盘的中央。由于对质量的严格把控，百达翡丽无法生产更多数量。超低的生产数量势必让其一表难求，但Thierry表示：“它必须是稀有的，适合那些真正充满热情的客户。质量比数量更重要，这也是我现在教给Adrien 和Tristan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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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源邸十周年纪念款，Ref.5330G-011世界时腕表，限量25枚 |
百达翡丽的设计灵感可能来自日常生活中观察到的一切，建筑、衣服、汽车，甚至自行车。将来百达翡丽的腕表中是否会设计包含中国元素、中国本土工艺的产品，对此Thierry表示，灵感无处不在，但百达翡丽会非常严谨地对待这些细节，如果做了与中国市场相关的东西，它就必须适合中国市场，必须做到尽善尽美，这才是尊重。
百达翡丽的纯粹也体现在对零售商网络的控制上。与很多奢侈品牌在新兴市场大力开店、全力铺货的做法不同，百达翡丽对于销售网点的质量和数量的控制堪称苛刻。零售商收到货后有义务对产品进行展示，直到下一批货到店后才能开始售出。该品牌最多曾拥有725家门店，现在已经减少到273家，预计未来还将进一步调整到260家。Thierry坦言裁撤门店的决定对他来说非常困难，但这对于维护百达翡丽的诚信和保持零售网络的健康是必要的。除了上海和北京源邸之外，百达翡丽在中国也暂时没有进一步开店的计划。
百达翡丽的热门表款向来是二级市场的宠儿。谈到对二手腕表市场的看法，Thierry说他确实有所关注，但并没有打算参与其中。“我是制表商，制作腕表才是我的工作。”
面向一个年轻化且不确定的市场
有调研报告称，到2030年中国将取代美国成为全球最大的个人奢侈品市场。但另一方面中国也存在显著的消费降级趋势，很多奢侈品牌都在承受增长停滞甚至规模萎缩的压力。对于这样一个近200年历史的奢侈品牌，百达翡丽是如何看待和应对周期性风险的？
如今高级腕表市场一个显著的趋势是年轻化。百达翡丽在设计上必须适应年轻一代的品位，同时也不能失去上一代的品位。Thierry回忆，在他陪伴他父亲的时代，客户的平均年龄在50岁以上，现在则有了很多30多岁的、对腕表充满热情的成功人士涌入。IT等领域出身的年轻消费者有着惊人的支付能力。另一方面，女性消费者的购买力和购买意愿都在崛起，她们正在展现自己的独立性，表示她们有自己的事业，能够做出自己的决定，包括选择自己的手表。Thierry认为，这些都是非常积极的趋势。
新客群对更加运动化、更适合日常佩戴的手表需求变大，这是确定无疑的趋势，至于表壳的颜色或外观则只是一种循环。对百达翡丽而言，重要的是制作出审美经得起时间推敲的作品。“也许这就是限度，不要做花哨的设计，要做出在10年、20年后仍然美丽的东西。”
技术层面，百达翡丽同样不疾不徐地保持着传承中的创新。该品牌是在高级腕表中使用硅游丝等高科技新材料的先行者之一。Thierry强调，如今硅材料“非常容易使用”，新技术并不会带来任何售后服务方面的风险。百达翡丽仍然能够修理自1839年之后生产的每一只腕表，这一点不会改变。
对过去几年疫情及疫后消费趋势变化给奢侈品牌带来的不确定性，Thierry并不悲观。他表示，“疫情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悲剧，但它也真正让我们有机会回到了现实，市场的真相才是重要的——现在是整合的时机，对于一些过度扩张的品牌来说，是面对后果的时候。”
*本文刊发在财新市场企划版块，不代表《财新周刊》编辑部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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