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在中国如何经营生死

　　文｜伯樵
　　书评人

　　传统相声有个名段叫《买卖论》，用现代话说，聊的是商业营销话术：客人进鞋铺或棺材铺，伙计绝不能用一套话术来服务，否则非出乱子。客人进棺材铺，掌柜绝不能热情招呼，相反要沉着脸说，“您替谁家管管闲事？”暗示并非客人家有丧。全程掌柜都需克制淡漠，客人不问问题，最好一句闲话也不多说。直到最后，才有一句买卖话，“以后街坊邻居有个闲事儿，您给帮忙张罗着点儿。”暗示客人如有亲友遇见丧事，可来此处置办。

　　国人讳言生死由来已久，否则也无法被编排进传统相声。可作为西方舶来品的人寿保险，偏偏做的是生老病死的生意。也难怪人寿保险业20世纪80年代末进军中国市场时，遭遇了一系列文化冲击和观念碰撞。香港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陈纯菁的专著《生老病死的生意：文化与中国人寿保险市场的形成》，就以上海等地为样本，讨论了人寿保险业在中国如何从水土不服一步步转变，形成了今日相对成熟的业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