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宗坤
律师
2016年,特朗普当选总统。我的美国朋友凯利·克拉克写来电邮:“我们喜欢非理性的恐惧和找替罪羊。我本人不是川粉。但你是得克萨斯人了!!”两个感叹号。克拉克在密歇根州大急流城的一所学院教书,也为《赫芬顿邮报》写专栏。我回复说:“不是每个得克萨斯人都是川粉。”他说:“原来你还不是铁杆得克萨斯人!”两个感叹号变成了一个。克拉克有着边界大致清晰的精神世界,这可能跟南方的暧昧有些格格不入吧。
南方是很多北方和两岸美国人的异乡。来得克萨斯之前,南方更是我的异乡。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异乡成了故乡。对于南方,人们在远远观望时,会透过观念和理论的滤镜,很多问题似乎界限分明;一旦成为自己生活的一部分,本来清晰的界限往往逐渐被现实的丰富与模糊所消融,变得暧昧不清,难以言传。而斯特罗姆·瑟蒙德(Strom Thurmond)的人生故事,恰是暧昧南方最好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