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思录｜欧洲骑行之五：莱茵河边再相逢

　　文｜刘宗坤
　　律师

　　关于欧洲各国人的性格，中文世界有“德国人冷漠”之说。这些年，我有机会在欧洲徒步和骑行中近距离接触普通德国人，逐渐意识到那种印象跟现实不太相符。

　　骑行路上，在德国村镇的路口停下张望或看手机，时常有人主动过来问我要去哪里。有两次甚至给我带路，一直把我带到自行车专用道上。（图1）几年前徒步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中，后来成为朋友的几乎全是德国人。因为在一个雨夜相识，我称他们为“雨夜的朋友”。三人都住在离莱茵河不远的村镇，在我这次的骑行路线上，我们有缘再次相逢。

　　那年复活节的黄昏，天上飘着细雨，我走到西班牙的一个巴斯克山村，村里惟一的客舍停业维修。徒步旅行的几个德国人跟我一样找不到住处。大家一筹莫展，只有一位德国人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他就是龚特尔。后来，我们发现一处没上锁的简易体育馆，找了几个黑色垃圾袋，在水泥地上打地铺。收拾停当后，龚特尔不见了，一夜没回来。第二天，我们问他在哪里过的夜，他说，背着包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一对村民夫妇把他接家里去住了。那一夜，我们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瑟瑟发抖，龚特尔的微笑让他睡在了温暖的床上。他跟我们一样不会讲西班牙语或巴斯克语，但笑容是世界的通用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