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始终以问题为导向

　　文｜许纪霖
　　华东师范大学历史学系教授

　　2022年4月20日，历史学家张灏教授在美国加州去世，享年85岁。

　　张灏1937年出生，祖籍安徽滁县（今滁州市）。1949年随家人迁居台湾，1953年入读台湾大学历史系；1959年负笈美国，在哈佛大学先后获得硕士、博士学位。从1968年到1998年，张灏在俄亥俄州立大学历史系任教30年，退休后，在香港科技大学担任十几年讲座教授。

　　张灏的史学研究，深受其博士论文指导教授、历史学家本杰明·史华慈（Benjamin Schwartz）影响，奠定其学术地位的《梁启超与中国思想的过渡：1890—1907》一书，便是根据博士论文修订而成。他认为，梁氏“一生著作最可传世不朽者”，“颇难指名一篇一书”，《新民说》可算是最大贡献者，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文本。各种现代思想，比如群、国家、优胜劣败、自由、自治、权利、义务、公德、私德等等，在《新民说》中都有开创性的论述；而且不是照搬西方概念，而是放在中国思想体系的脉络中来阐述，即使在今天也没有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