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焱
学者
中国自古就是美食大国。古人谈学论政,往往也多从饮馔之道取譬,这不单单是为了文采附丽,生香活色,能使人平添兴味,更因知识与品味能力有着深层次上的勾连。《中庸》说的“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久已传播人口。老子的“治大国若烹小鲜”,也成了历代政治家的从政金箴。古希腊的人也看重美食,柏拉图却将饮食与爱智对立起来。他说:“因着无魇的食欲,人们嗜于吃喝,而不去追求文化修养和智慧,拒听来自我们本性中最神圣部分的指令。”(《蒂迈欧篇》)在这位希腊大哲看来,感性的世界是变动不居的,只有在理念的世界,才有实在,才有绝对的真实。柏拉图划分理性与感性的两个世界,理性由此变成了一具没有肌肉的骷髅架。林语堂说,西人羞于谈吃,似乎吃近于动物的本能。看来柏拉图的影响,直至近代也未消散。而美食学在西方的学科分类体系中也长期找不到位置。尼采认为,欧洲让哲学和理智的观念占据了主导位置,而以品味为标准的生理感觉的价值却受到了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