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蒋艳
中央美术学院副教授
儿时演出,老师给化妆。所谓“化妆”,其实就是给每个孩子,无论男女,统统涂上红脸蛋儿,就像现今的惠山泥人“大阿福”。我看不见自己的红脸蛋儿,但看得见老师给我选的头花,清楚记得,老师在大红色和粉色的绸子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那个粉色的。
粉红色,好像是那时候很多女孩的衣饰,而大红,记忆里永远是隆重、庄严的。不管是第一次郑重戴上的红领巾、礼堂上幕布拉开后的前台背景、布告栏里的光荣榜,还是由师长发到手里的奖状、优秀学生戴的大红花,还有,无一例外的,从小学到大学的毕业证都是大红色外壳。但是,除非是戏台上的人物,日常生活中,一般人不穿大红色,除了在隆重的婚礼上,最隆重的主角新娘子——那时候的她,大概也不能以寻常人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