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云也退
作家
戴骢走了。消息并不意外,毕竟已是中风多年的人。对戴老,我有一次亲见的记忆:至少在十四五年前,在他家,引我去见他的那位先生跟他谈起一个翻译合作的事项,戴老两眼看着他,说:“合同弄好,上面就写版税付给我的遗孀。”
那时戴老看着挺康健,但说话神色凝重,明显是警觉的。“给我的遗孀”云云不仅一点不开玩笑,而且带了一种自我保护的味道。我问起他翻译的米哈伊尔•左琴科,他说左琴科的命运很悲惨。他还说起伊凡•蒲宁的《阿尔谢尼耶夫的一生》,说把书名译成了《阿尔谢尼耶夫的青春年华》,因为书中的主角仅仅讲到自己的青春时代便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