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柏琳
独立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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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皮兰(Piran)的路上,我忽然不合时宜地想念起一本不相干的小说来,是杜拉斯的《直布罗陀水手》。走出皮兰的临海大巴站,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尽管如此,落日在云层后不甘心地留下一道强劲的金边。亚得里亚海的海面上,暗夜流金起起伏伏。
这里是斯洛文尼亚的边境之海,几无波澜,风平浪静,甚至不能发生一场有强度的爱情。强烈的爱情发生在与它隔海相望的意大利。我冻得瑟瑟发抖,裹紧棉衣,咬牙沿着怪石嶙峋的海岸线走了一段,站在礁石边,凝望海面。现在是日夜交接的暧昧时刻,这里的海还是湛蓝得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