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一方
北京大学医学部教授
面对衰老或死亡的话题,不忌讳,大胆地去言说,是一重人生境界。如鲁迅所言,孩子过生日,只能道喜,预测这孩子将来多么有出息,而不能预言这孩子将来会老,会死。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讥老、憎老、恐老的时代,背负一个忌讳死亡、恐惧死亡的文化。
其实要游戏地说也不难。高兴的极致是“快活死了”,忧伤的极致是“难过死了”,红白皆为喜事。更难的,是将衰老与死亡说透,说出真意来。无论是医生,还是研究者,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无力感,不是词不达意或词不尽意,而是衰老、死亡的感觉和体验,不能完全用客观的科学语言与经济理性所包裹,那是一种凭借本能与自然语言的主体感受与生命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