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畅
节目策划人、撰稿人
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回家。去年春节,因为疫情,航班取消,我已和父母失约了一次。
从北京回哈尔滨,春运的车次只有固定的几班。抢票的第三天,终于抢到了。而在此之前,为保险起见,我还买了一张价格不低的机票,并头脑发热地在一款抢票软件上付了加速包的钱。
大学时,曾和同学结伴凌晨去售票点排队买票,春节前夕坐上三十几个小时,从杭州一路蜿蜒北上。等卧铺车窗上江南的水汽结成冰霜,窗外由绿的稻田变成黄的麦田,再变成洁白的雪原,就到家了。两年国外的读书生涯,过年成了一场白天进行的局促狂欢。几个留学生聚在一起,煮一锅速冻饺子,围在一台电脑前看晚会。节目里的红色、欢腾、钟声、人潮都是遥远的,连语言也是。看完节目,合上电脑,独自穿过加州干枯的草甸,走到中心广场的教学楼上课,身边依然是一张张外国面孔,需要转译的语言,和一个个仅仅知晓你的现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