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媒介化生存：算法巫术与祛魅

　　 文｜刘海龙
　　 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

　　按照进步主义的叙事，现代化就是科学理性的阳光逐渐驱散用魔法、巫术等非理性思维解释世界的过程。德国学者马克斯•韦伯把这个过程称之为“祛魅”（disenchantment），直译过来，就是去除魔法。

　　魔法是原始思维的产物，它借助非理性的联系和推理，对未知的现象作出解释。这种知识一旦被群体接受，就会形成自我循环，变成预言的自我实现。像星座学、命理学以及流行的IMBT之类的人格测试，一旦接受这些魔法，就会对事实进行过滤，放大巧合证据，忽视矛盾证据，甚至还会下意识地参照预言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达到不断强化的效果。所以很多时候预言成真，是因为人们愿意相信它。法国哲学家列维•布留尔将这种原始思维规则总结为“互渗律”，也就是主体与世界、物与物、语言与物之间缺乏明确的边界，这些事物总是超越现代人理性的边界，相互作用，相互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