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雷竞璇
香港中文大学香港亚太研究所名誉研究员
一页伤心史
2010年的冬天,我到了古巴,第一次踏足这片遥远得仿如在天尽头的土地,出发前内心很不平静,惴度着:我祖父和我父亲还会有什么痕迹留在那里吗?
我们台山人出洋谋生的传统相当悠长,祖父追随先辈,远赴古巴。他何时前去,我不知道,到了想要追查时,已经无从问起,长辈们都仙逝了。至于父亲,他是在家乡结婚并生下我们兄弟三人之后,经祖父在古巴安排,1954年秋天去的。之后我们兄弟在祖母、母亲带领下,先后来到香港定居。为何当时没有追随祖父、父亲去古巴,我不知道,现在也无法追问。到了1959年,祖父、父亲一起从古巴来香港,两人不会说广州话,也不会听和说英语。这时候祖母、母亲和我们兄弟在香港已经生活了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