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庄
科学松鼠会成员
从潘家口回北京的路,在高速和国道间切换数次,及至到了最后一个收费站,虽然是周末的晚上,却长长排起了车队来。夜里11点,红灯一片,十分钟也挪不了一步。开车的是朋友亚飞怕我闷,就把车窗半摇了下来。我支着手肘托着下巴,把脸朝向窗外,空中的风吹过来,酸胀感十足,眼泪就大颗大颗地再也忍不住了。
白先勇在上个世纪的小说《谪仙记》中写过一个场景,车驶过Time Square最繁华的42街,慧芬扒着车窗,“她的两个肩膀隔不了一会儿便猛烈的抽搐一下,接着她的喉腔便响起一阵喑哑的呜咽,都是那么单调,那么平抑,没有激动,也没有起伏。”我想自己此刻情形,可能便与此相似。小说中慧芬在哭一位好友的离世,而现实中的我在哭一位朋友的生死未卜,那是2017年9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