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宁家宇
单口喜剧演员、编剧
又一个朋友离开了北京,临走前叫我去他家继承他的破烂儿。我挑了些书、酒、杯子、玩具,还有一个摩托车头盔。他帮我送上了出租车,但到家下车的时候就费劲了,肩挑手提往小区里一步一步挪,结果还是脱了手,头盔像没停好的足球一样失控了。红色的头盔外面裹着黑色的塑料袋,在地上由近及远随意翻滚,远远望去,就是眉间尺的脑袋在作怪,旋转跳跃它闭着眼,直到被一个黑衣人用脚停住。
一进小区我就看见这黑衣人了。他正举着一把红色的消防斧,在保安岗亭旁边的空地上,劈一个至少40多岁的油腻书架。噼里啪啦一串巨响,书架被劈开了,我的头盔正滚到了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