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兆正
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在读博士
有时候细心观察文学史的内在逻辑,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譬如说近些年越来越热的“日常生活”书写,无论是在苏联文学,还是在中国当代文学的前三十年里,都是一个不被提倡的灰色写作区域。在那个时代,个人的处境至少相对于要求描写群体生活与时代变迁的文学而言,乃是无足轻重之事,而其时的文学主流,正是在当下被冠以宏大叙事之名的后者。十足的吊诡在于,今日的文学内部,表现日常生活的写作正在成为新的宏大叙事,而它的粗疏与僵化程度也愈来愈接近于前三十年文学。当代文学的前三十年与近四十年,当然有着形形色色的差异,但也不是完全不可比较。至少,两者的僵化,都是写作范围、方式的同一化,而粗疏则是它的结果,亦即作为文学想要传达的实感经验与审美体验的浮泛和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