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人工造肉与水培蔬菜

　　文｜王梆
　　作家

　　荷兰农民不满政府限制氮排放，拖拉机堵路，倒挂国旗，各种揭竿而起；最后干脆自创农民党（BoerenBurgerBeweging，简称BBB），在2023年3月省议会选举中各地开花，并在5月底的参议院大选中拿下16个议席。对此，很多中上阶层出身的环保拥趸至今迷惑不已，将这些农民视为保守自私的右翼。

　　氮虽对人体无害，但汽车尾气和燃气燃烧排放的氮氧化物，以及牲畜排泄物分解产生的氨，却是污染的源头。据统计，畜牧业制造着全球64%的氨污染。作为欧洲最大的肉品出口国，荷兰不减氮，谁该减氮？遗憾的是，减氮就意味着缩小畜牧业，牧农不产肉就意味着破产。所以，当荷兰政府为了减氮要砍掉30%的畜牧业，农民崩溃在所难免。崩溃的不只农民，还有欧洲超过九成的肉食者及其衍生的食物链——屠宰、清洗、包装、运输、菜场、餐饮，皆是多米诺骨牌。三年大疫、俄乌冲突、燃料危机，已经造成了可怕的通货膨胀和翻倍的物价，此时减不减氮并非只关乎吃肉问题。吃肉事小，破产事大，要知道贫困也是环保的大敌。